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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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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4章

“李叔叔再見,李叔叔,我明天來找你玩哦。”二寶在院子門口對李早依依不舍的揮手,他很喜歡這個有車車的李叔叔,或者說,這是他見過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有車車的人,所以他對他特別特別的喜歡。

李早如果知道他的想法,那真是謝謝他了。“二寶啊,李叔叔明天要忙,等有空了李叔叔就來找你玩,好不好啊?”

二寶是個懂事的大朋友了,他知道大人要忙會忙什麽,忙地裏忙上工。作為一個懂事的大朋友,他當然不會去打擾。“那好吧,你不忙了來找我啊,我們一起去抓魚。”

“行,那我空了來找你,帶你去海口抓魚。”李早笑著承諾。

寧書看著二兒子,心裏一群吃草的馬奔騰而過,她越來越確定了,李早很適合當二寶的朋友,這放在古代,兩人沒準兒能成為莫逆之交呢。

目送李早離開,寧書準備轉身回屋內的時候,就見寧琴和一個身姿筆挺的男人過來了。寧書直接無視了,繼續轉身,卻聽見寧琴道:“嫂子,林營長在嗎?這是我丈夫章賢。”

寧書:“……”聽一個年紀比自己大的人叫自己嫂子,實在不是一件高興的事情。哪怕人家是客氣,也不高興。作為現代女性,誰沒有一顆不服老的心啊?就是到了40歲,也想做個中年少女啊。“林國棟同志,隔壁章同志找你。”寧書朝著裏面收拾餐桌的林國棟叫了聲。

“來了。”林國棟把餐桌收拾了,要洗的碗筷全放進了洗菜木盆裏,他端著出來,也準備去水井旁洗碗。在家裏用挑來的水桶洗不方便。

林國棟從餐廳出來,就看見了章賢和寧琴。“章連長,有事情嗎?”

章賢看著林國棟捧著一木盆的碗筷有些意外,不過他也沒有多想,他本身並不排斥做家務的男人。雖然頭一次的婚姻裏,他沒有做過家務,後來娶了寧琴,寧琴嬌滴滴的,很多事情不會做。他想著對方一個黃花大閨女嫁給自己一個二婚的,所以能做的家務也會幫忙,尤其是寧琴現在懷孕了,他更加不舍得她累到了。

也因此,看見林國棟也在做這些,他心裏就更加好受了。

那意思仿佛是,比他厲害的林營長都會做家務,那他做又有什麽問題?

“林營長,是這樣的,關於我閨女的事情,我想向你家的孩子打聽一下。”章賢客客氣氣道,語氣裏也沒有一絲埋怨的意思。他是真的只是來打聽一下,而且就算小朋友吵架了,他也沒覺得有什麽,他也是從小朋友過來的,誰在當小朋友的時候沒和其他小朋友吵過架?

林國棟如果知道,非得說,我還真的沒有。

寧書本來想進去了,她不想和寧琴同框,覺得連空氣都不新鮮,但聽見章賢的話,她就停了下來。

林國棟問:“打聽什麽?”

章賢對寧琴道:“你知道事情,你來說。”他怕自己轉達的不清楚。

寧琴點點頭:“林營長,是這樣的……”她把事情說了一遍,“後來小倩回家之後還哭了,問她怎麽回事她也不說,我們擔心小姑娘把自己憋壞了,所以想來問問您家的小朋友,知不知道這事情。”

章賢笑著又解釋:“這閨女也不知道怎麽回事,就是不說話,讓人愁的。”

林國棟嗯了聲,表示理解,設身處地,如果是他也會擔心。於是他看向門口的三個寶,對其中兩個寶道:“一寶二寶,你們知道那小姑娘為什麽哭嗎?”

二寶眨眨眼睛:“爹,我也不知道啊。”瞧瞧他無辜的眼神,他是真的不知道。

一寶想了想:“這位嬸子走了之後,那個女娃要和我們一起玩,我們和她說,我們不和告狀精玩,然後她就跑回家了,那個時候她還沒有哭,後來有沒有哭我們不知道了。”

林國棟看向章賢:“我的孩子不會撒謊,如果你閨女因為這件事哭了,那我也沒有辦法,我不能逼迫孩子和誰玩。”

章賢道:“那是自然,估計小姑娘嬌氣,被拒絕了有點委屈。”章賢倒是也沒有怪兩個寶的意思,人家誰和誰玩他也不能逼迫啊。而且小朋友今天和這個玩,明天和那個玩,都不是事兒。

寧琴聽著他們的對話很無奈,她認為章倩哭的點不是在這裏,而是在小男孩說她是告狀精了。但既然章賢不在意,她也不會說。畢竟她可不想為了章賢去得罪林營長夫妻。

於是寧琴笑了笑,假裝賢惠的對章賢開口:“賢哥放心,我晚上勸勸小倩,小朋友不記事,也許明天就忘記了。”隨即她又對兩個寶道,“謝謝你們告訴我們真相,希望在之後你們和小倩能解除誤會,以後一起玩。”

接著,寧琴又對寧書道:“對了嫂子,這兩個孩子幾歲了啊?也要上學了吧?如果對於學校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來問我。我之前是部隊學校裏的老師,但昨天發現懷孕了,身體需要調養,所以就從今天開始就休假了,不過對於學校的情況我還是了解的。”

寧書看著寧琴討好自己的樣子,真是大開了眼界。“不用了。”她冷淡的拒絕,又對林國棟道,“我去燒水了洗澡了。”

林國棟自然知道她不待見寧琴,點點頭,剛要說什麽,就見對面的孫麗來了。“寧書妹子,我正要找你呢。”她叫住了剛準備進去的寧書。

“姐,找我什麽事情啊?”寧書回頭,對她笑瞇瞇的道。

寧書……寧書……寧書?

寧琴整個人楞住了,她的大腦出現了空白,短暫的還沒反應過來。只順著孫麗的話下意識的開口:“嫂子也叫寧書啊?還真是巧合,我有個妹妹,也叫寧書。”她這是想拉進關系。只是話出口,她又覺得這真是太巧合了。

孫麗不知當中的情況,還借著寧琴的話道:“是嗎?那看起來很有緣分。我昨天聽寧書妹子說名字的時候,還感嘆你們一個姓呢,沒想到寧書妹子的名字都和你妹子一樣,這緣分也是太少見了。”

孫麗自然不會想到寧琴口中的妹妹寧書就是她眼前的寧書,畢竟有哪個姐姐會連妹妹都認不出來的。

章賢聽到寧琴的話,也有些詫異,寧琴的家裏情況他是知道的,她有兩個妹妹,其中一個妹妹聽寧琴說過好吃懶做,更是妒忌爸媽疼愛他們,所以把他們的名字全寫上,都弄去下鄉了。不過兩個妹子的名字他都不知道。

現在聽寧琴這樣一說,章賢便道:“是和小妹的名字一樣嗎?”

寧琴搖搖頭:“是和我二妹的名字一樣。”她說的時候,見大家的視線都在她的身上,她又嘆息了一聲才開口,“也不知道我二妹現在怎麽樣了,下鄉五年了,都沒有聯系過家裏,大家也很擔心她。”

孫麗自然也是知道下鄉的情況的:“這下鄉五年了都沒聯系過家裏,有這麽狠心的嗎?還是下鄉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?”

寧琴搖搖頭:“這個我也不知道,當初下鄉的時候,她把我們兄弟姐妹四個人的名字都報上了,當時我們每個下鄉的名額可以補貼50塊錢,所以她拿到了200塊錢也沒有交給我們。想必是不好意思聯系家裏了吧,也怕我們會怪她吧。”

“不會吧?”孫麗睜大了眼睛,這好像吃到了一個大瓜啊。“把你們兄弟姐妹四個人的名字都報上?然後拿走了200塊錢?這也太……太……”

太怎麽說呢?太狠毒了?可也不該這樣形容一個小姑娘。

太厲害了?可聽起來像是在誇人了。

“是嗎?”寧書勾了勾嘴角,“我有一個朋友,也和我說過類似的事情。只不過……她沒有你妹妹那麽好福氣。在拿走了200塊錢之後,爸媽和家人還會聯系她。她啊……

在她出生的時候,爸媽已經生了龍鳳胎的哥哥姐姐,比她大了兩歲。爸媽因為要照顧龍鳳胎的哥哥姐姐,說無暇照顧她,所以把她送到了鄉下的爺爺奶奶家。

在她五歲那年,可以做家務了,於是爸媽又想起她了,把她接回家照顧比她小兩歲的龍鳳胎弟弟不說,還要洗全家六個人的衣服。

甚至掃地洗碗都要包下。她如果反抗,就會迎來爸媽和哥姐的打罵。

小小年紀的她為了生存,只好逃出了家裏,也因此,這件事被鬧的人盡皆知了。於是,爸媽不敢明著把她當丫頭了,但背地裏不給她飯吃。

後來,龍鳳胎長大了,送去上學了,卻沒有送她去,她又鬧了,爸媽怕被人笑話,只好送他去了,但是她沒有零花錢,不給她錢買學習的筆和本子。

甚至,她姐姐為了欺負她,寧可剪了不要穿的衣服、太小的衣服。

不過,這個世界終究還是善良的人多。同學們給的糧食能讓她肚子吃到五分飽了,盡管長年累月的,瘦的和竹竿一樣,卻還是可以堅韌的活下來了。

而同學們給衣服,哪怕是補了又補,也能讓她渡過寒冬,在炎夏有了遮羞的衣服。

就這樣,她一路磕磕碰碰讀到了高二,以為高中畢業,考上理想的大學,可以熬過不堪的過去,遠離滅絕人性的家人了。

可是命運和她開了一個玩笑。在65年,她的父母瞞著她,偷偷給她報了下鄉的名額了。她上有哥哥和姐姐,下鄉什麽時候要輪到她了?難道因為哥哥姐姐要考大學?難道她不用考嗎?

不僅如此,父母給她報名下鄉之後,連50塊錢的下鄉補貼也吞下了。於是,她一做二不休,在父母不在的時候,拿上家裏的戶口本,把家裏所有的孩子都報名了。同時,她也吞了四個名額的下鄉補貼,一共200塊。

後面,大家各自下鄉了。

寧琴同志,我故事裏的人也叫寧書,從小吃百家飯長大、穿百家衣長大,和你口中的那個拿著200塊下鄉補貼,從來沒有聯系過你們的妹妹,是同一個嗎?

那個16歲,身高有一米五,可體重不到70斤的妹妹,是同一個?

那個5歲就要給一家子人洗衣掃地的妹妹,是同一個嗎?

在哥哥姐姐、弟弟妹妹可以吃肉的時候,她只能喝冷水填飽肚子的妹妹,是同一個嗎?”

寧書的聲音不卑不亢,但字字句句卻把寧琴打入了冰窖裏。即便現在的天氣再冷,也沒有她此時的心冷。

寧書不是沒有期盼過親情。在得知自己穿越到六十年代之後,她覺得這或許是上天的安排,在她第一世親情緣淺薄之後,又給了她一世。

但她被現世狠狠的打醒了,這一世,比上一世更糟糕。

好在她是成年人了,奢望也僅僅是剛開始,在知道不可能之後,她就沒有再投入過期待。成年人,就是這樣清醒。

周邊不知道什麽時候聚集了人,這會兒,這裏是一片寂靜。鴉雀無聲的連縫衣針掉地上都能聽見。

一條道左右各十戶人家,此時此刻聽寧書訴說的,沒有五戶也有六戶。在場的,誰不知道寧書說的是自己?

又有誰沒有在取笑寧琴,嫡親的妹妹在跟前都不認識,而說人八卦說到正主面前了。

沖著寧琴沒認出寧書這件事,可見寧書和之前相差太大,才導致寧琴沒認出她。現在的寧書又高挑又漂亮,那麽相反,以前的寧書肯定是不好看,又矮了。

反正八九不離十,肯定是不好的。

大家都不是傻的,這樣一想,就知道寧書說的是真是假了而且,寧書也沒有否認自己拿走了下鄉補貼的200塊錢。

寧琴此時已經不知道怎麽反應了,她想討好想巴結的人是寧書。那個從小像狼狗一樣兇狠難馴的寧書。那個從小沒讓她討到好的寧書。

聽聽寧書說的多麽淒慘,可是她沒有說的是,他們叫她洗衣服的時候,她就把衣服撕破,他們教她帶寧樺寧詩的時候,她就欺負他們。

寧書她……這些辯解,她沒有辦法說,一旦說了,不也證實了他們一家人欺負寧書的事情嗎?

寧琴一向自以為聰明,也從來在外人面前偽裝的很好,可現在,寧書的身份太過突然了,讓她一向靈活的腦子竟然也說不出一句話。

“啊喲寧書丫頭哦,你真是好可憐啊,從小父不疼母不愛,喪了良心的哥哥姐姐還要欺負你,有些人真是把自己當地主家的小姐了,讓嫡親的妹妹給她洗衣服。

可地主家的小姐也有幾分良心,還會給丫頭一件舊衣服穿。

寧書丫頭啊,你好不容易長大了,眼看著要過好日子了,有些人就又來欺負你了……你這是欠了誰的啊……你的命怎麽那麽苦啊?”楊婆子在寧琴和章賢去寧書家的時候,她見到了,然後在自家墻角偷聽呢。

她也想看看,寧書和寧琴會不會交好。可怎麽都沒有想到,竟然會聽到這一幕。這寧書丫頭雖然可憐,但是這性子很合她的胃。她丈夫死得早,一個人養大兒子和兒媳婦不容易,靠的就是豁得出去。

這一點,寧書和她還真像。

原本安靜的氣氛,因為楊婆子的話,突然熱鬧了起來。

“不會吧,林營長媳婦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啊?這一家人,做點家務就算了,可飯不給吃,衣服寧願剪了也不給穿,那有點過分了吧?”

“我看八成是真的,不然誰會把自己的醜事說出來啊?如果換做是你,你會說嗎?”

“我肯定捂起來。”

“就是啊,而且章連長兩口子是站在林營長家門前,看見是他們找上門的,那麽來找事的肯定是他們,所以這事情也是他們先挑起來的吧?”

“你們看看林營長媳婦現在多好看,多高啊,身上肉也不少,真的難以想象以前竟然只有一米五,而且連70斤都沒有。”

“說起來我家孩子的個子也不高,回頭問問林營長的媳婦,她是吃什麽長高的。”

“現在寧家父母後悔了吧?如果知道她能嫁給林營長這麽有出息的男人,巴結都來不及呢。”

“可不是。”

“我就看章連長媳婦平時挺端著的,原來是壞了根了。”

眾人竊竊私語,很輕。就算傳不到寧琴的耳朵裏,但是寧琴也知道,他們肯定在笑話自己。她這人要面子,隨軍沒多久就當了老師,在這裏還算比較出名的。再加上她是老師,大家的孩子也都在上學,所以還挺給她面子的。

可現在,她的面子裏子都沒了。寧琴咬咬牙:“事情不是這樣的,大家……”

“你別氣壞身體了,下鄉前就壞了身體了,醫生說你需要好好的休養,不能生氣,還是先進去休息吧,我把碗洗了就來陪你。一寶二寶三寶,扶你們娘進去休息。”林國棟適時的開口,既打斷了寧琴的解釋,讓她失去了解釋的機會,又讓寧書暫時離開了風波。

“嗯。”一寶哽咽著聲音應了一聲,他扶著娘的右手,眼眶都紅了。他年紀雖然小,但是從娘的話裏也知道了,娘從小過的不好,娘的爹娘和姐姐對她不好,不給她吃的,不給她穿的。

相比起來,他們以前穿的雖然也破破爛爛的,但是好歹有衣服穿。

而論吃的,娘以前還給過他們一小塊肉吃,還給他們喝過肉湯,他們比起娘,真的是太幸福了。

“娘,我扶你去休息。”一寶再也沒忍住,無聲的掉珍珠了。

哇的一聲,二寶哭了起來:“嗚嗚嗚……娘,嗚嗚嗚……娘,我以後不穿衣服了,都給你穿,我也不吃肉肉了,都給你吃,嗚嗚嗚……”二寶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,娘好可憐,娘是世界上最可憐的娘了,嗚嗚嗚……

二寶的嗓門本來就大,他一哭,有點激動,聽的眾人一陣心酸。

“鍋鍋……”三寶不知道怎麽回事,不知道鍋鍋為什麽哭了,他趕忙去牽二寶的手,“鍋鍋不哭不哭,給……肉肉吃。”

二寶聽到弟弟的話,哭的更加慘了:“三寶,哥哥以後不吃肉肉了,都給娘吃,嗚嗚嗚……”

三寶:“……好,不哭不哭。”

寧書聽著二寶哭的驚天動地的,真是心酸又好笑。她伸手,牽住二寶的手,另一只手又牽住一寶的:“別哭了,娘沒事,我們進屋子吧。”她也不想繼續被人當猴子看。今天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了,而這裏在聽的人也不少,相信明天知道事情的人會更多,也省的大家在寧琴的茶言茶語下,對她有什麽誤會。

她雖然不在意別人的誤會,但也不爽有人因為誤會在背後對她說三道四的。

看著母子四人進去了,林國棟對章賢道:“你們也回去吧。”

章賢的心情也是一言難盡,他從寧琴那裏聽到的版本和寧書那裏聽到的版本是完全不同的。可章賢還是不相信對自己溫柔、對閨女慈愛的寧琴會是那樣的人。相比於寧書的話,他當然更相信寧琴的話了。

可問題是,寧琴沒認出寧書,也讓他對寧琴的話也保留了幾分懷疑。在這種情況下,章賢決定回頭給父母寫封信,讓他們去打聽一下寧家的事情。反正都是一個地方的,打聽這個也簡單。

但現在,面對懷孕在身的妻子,章賢還是神色平靜的,以前怎麽樣,現在就怎麽樣。作為一名軍人,他有一顆堅強的心。他對寧琴道:“我們先回去吧,有什麽事情之後再說,你現在懷有身孕,出來好久了,也不要累到自己。”

寧琴的腦子有點亂,她想解釋,但是她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解釋,她決定先讓自己冷靜一下,還是做好接下來的準備再說。現在不清不楚的解釋,只會讓事情更加糟糕。

“嗯。”寧琴沒再說什麽。但她還是小心翼翼的觀察章賢的神色,見他和以前一樣,她又放心了一些。她想著,別人怎麽看她的都不重要,只要章賢對她還是好的就行。

不過這件事,她要對章賢怎麽解釋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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